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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伦特·勒·伯恩专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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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usée National Picasso-Paris / Béatrice Hatala

敬爱的劳伦特,非常感谢您给予我们这个机会与您进行交流。您是法国美术馆界最具革新精神也最令人振奋的重要人物之一。起初,您任职蓬皮杜国家艺术文化中心的执事,之后您效力于梅斯蓬皮杜中心和博物馆企划,并于2010年成为梅斯蓬皮杜中心和博物馆的馆长。2014年6月起,您成为巴黎毕加索国家博物馆的馆长。您是艺术史学家,是教授,更是诸多重要展览的策展人。您非常熟识美术馆变更与发展中的核心问题与其所面临的挑战 。我们希望就此向您提几个问题,了解您的观点。

近些年来,“鸿篇巨制”的大型展览屡破参观人数纪录。您如何解释这一成功 ?您觉得这意味着什么?这些参观者的构成如何?

博物馆的范式正在演进。传统意义上讲,博物馆是一个贮藏静态之物、永恒之物的空间。可如今,我们的社会与生活方式都更看重“暂时”胜于“恒久”,或者说,我们至少是在模糊,甚至抹去这二者之间的界限。重要的是能够以我们现代的节奏来讲述“新故事”、通过新的视角与观点来重温艺术中的重要元素。

在全球化与信息大爆炸的语境中,大型文化事件得益于国际传播与市场行销手段,吸引了全球众多的参观者,这些参观者同时也被盛大文化事件“短暂临时”这一特点所吸引。跟歌剧和电影同理,一个鸿篇巨制的展览是一个面向那些寻求强烈感官体验的受众而推出的文化“大制作”。

从“恒久性”出发,并将其转变为一个 “临时”的事件,是一个明智的战略,这可以不断更新博物馆的供应选项、增强馆藏的价值,同时也能让大众以新的视角、从更多的面向去重新认识一幅作品。大众的兴趣与好奇心需要不断地以更激烈的方式被刺激,如此才会有更多人愿意来参观。

如今,博物馆和图书馆这两个大型公立文化机构正在一个十字路口。它们需要进行自我重塑、找到新的模式。我们已经知道文明是会衰败消亡的,我们现在了解到,博物馆也是同理。常有这种说法 : 博物馆构成了一个坚定永恒的参考。尤其是在今天,对于博物馆的稳定性、恒久性与不变参考性的执着,是极其错误的。

人们常说文化在大众化,现实真是这样吗?全球大型展览的参观人数纪录是否证实了这一点?又或者,这纪录的背后是否隐藏了一些不同的事实?博物馆永久馆藏的参观度究竟如何?

文化供应在当下是过剩的,但是缺少一种周全的措施相随,使之增值。在竞争如此激烈的文化背景下,发展出一套恰当且协调的措施来吸引不同的受众是很关键的。尽管馆藏场所有所增加,“鸿篇巨制”大型展览也取得了成功,然而文化的民主化其实并未达成,因为博物馆吸引的新参观者寥寥无几。每十年一次的法国民众文化活动调查都给出相同的统计数据: 约30%的法国人在该年度中参观过博物馆,这意味着70%的人在该年度内没踏入过任何一家博物馆。这很多! 尤其是在文化供应如此丰富的情况下。

我们要小心看待一个展览的参观者统计数据,因为这些参观者往往可能是同一批人。一个可观的百分比数字其实很可能是由同一批参观者与回头客构成的。在这些艺术场所中,纯“新人”参观者数量非常少。

声势浩大的大型展览在成功背后往往隐藏着一个极不协调的现实,于是我们也就无法从中有所借鉴。在法国1200家美术馆博物馆中,只有二十多家能吸引大多数参观者,换言之,法国有1000多家博物馆常空荡无人。现今,大型博物馆与中小博物馆之间的差距越拉越大,甚至相当一部分博物馆美术馆在日趋衰败、面临停业。

在“新趋势”当中,我们观察到了建筑界“明星”与博物馆界的连结。您认为这是不是一个新的重要组成部分?为了确保一个博物馆的成功,我们是不是一定需要一位国际著名建筑师为其设计一个别致的建筑?

是的,艺术场所与弗兰克·盖里、让·努维尔、安藤忠雄、伦佐·皮亚诺等建筑界大师的联合的确是一个强烈的趋势。不过我给你们一个例子来证明一家博物馆的成功有着更为复杂的因素,而一个超群的建筑体,无论多么令人印象深刻,是不足以确保博物馆计划的成功的。以弗兰克·盖里的建筑为例。从各个方面看,他设计的毕尔巴鄂古根海姆美术馆都是一个神话般的成功。这个美术馆的存在将一个衰退中的工业城市变成了国际文化旅游中心。而毕尔巴鄂建成后不到十年,弗兰克·盖里设计了专注当代艺术的玛尔塔·黑尔福德美术馆,坐落于德国。该美术馆自2005年开业以来完全没能享受到毕尔巴鄂般的成功,两个美术馆的建筑相似度很高,且黑尔福德美术馆有着十分容易辨别的盖里建筑特色,可是黑尔福德美术馆名气极小,也没能将黑尔福德变成旅游胜地。由此可见,建筑设计的质量——无论是场地的创立还是翻新——的确重要,但是只是美术馆成功的众多因素之一而已。

那么在您看来,一家博物馆成功的因素有哪些呢?

因素非常多。馆藏的质量是根本要素,然而,与建筑设计一样,这不足以成为充分条件。有些博物馆的馆藏独一且卓越,却面临着巨大的困难,例如里昂的纺织艺术博物馆,其未来岌岌可危。

在我看来,在文化供应不断增长的大环境下,一家博物馆定位的独特性是首要的。这个独特性由多种条件组成。一家博物馆需要铸造一种独属自己的身份。其新颖独创性会成为它的最大优势,远高于其馆藏、建筑、内含。我们需要“品牌故事”(storytelling)以及恰当的传播战略、独特的空间、强力的文化项目、称职的团队、艺术指导、独特的展览规划、高质量且私人化的招待,简而言之,我们需要一种殷勤好客(hospitalité),一种惬意的精神(gemütlich)。

总结一下,场所的独特、馆藏的高质量和招待之周全,会成为一家博物馆的中坚力量。这些便是一个艺术场所的成功当中不可或缺的要素。在我看来,在当前竞争激烈的市场中,机构越小,场所独特性越强。我觉得由赫尔佐格和德梅隆(Herzog & de Meuron)翻新的科尔马的恩特林登美术馆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财务因素如何?尤其对于公立博物馆,在预算紧缩的环境下。一家博物馆是否需要企业化的措施,要如何做才能增加其财源?

虽然媒体上大家常常谈预算紧缩问题,法国的博物馆境况其实尚可。但无论如何,博物馆应当尽一切力量增加其自己的收入,并且意识到在文化供应极其丰富的情况下,它们需要主动寻求参观者、适应全球化市场的新形式,以得存活。

为了开源,不仅仅要保障可观的参观人数,同时更要懂得筹集资金,这确实是需要一种企业化的思维逻辑。此外,还要组建国际合作伙伴关系网并与其他机构强强联合。装置高质量的展览自然也会能够提高知名度与影响力,进而触及更广泛的受众。

 

© Musée national Picasso-Paris / Béatrice Hatala
© Musée national Picasso-Paris / Béatrice Hatala

您如何看待法国不断出现的新兴艺术场所,尤其是私人创立的艺术场所,如路易威登基金会、即将在阿尔勒落成的玛娅·霍夫曼艺术中心、以及近期消息宣称的即将在巴黎证券交易所落成的皮诺基金会?在您看来,公立机构与私立机构的主要区别有哪些 ?

我们应当带着热情来迎接所有这些创举。玛娅·霍夫曼在阿尔勒的艺术方案看上去很有趣。我认为所有这些革新的企划都是值得称颂、值得支持的。

 您提到了永恒与临时二者之间界限的消磨。在这种条件下,如何做才能令美术馆的永久收藏更被看重?

一个美术馆应该成为一个“moviment”。在建造蓬皮杜艺术中心时期,弗朗西斯· 鹏日发明了这个新词,在我眼里,用这个词来定义美术馆实在是再合适不过: 一个“动态”(movement)的“纪念建筑”(monument)。在“moviment”的精神指导下,一个美术馆的永久收藏需要动起来,尤其是对于毕加索美术馆这种专题性美术馆而言。专题美术馆有其脆弱面。想要激起参观者的兴趣并且长久维持住这兴趣,专题美术馆必须不断地自我重塑、一直处在动态当中。一旦参观者在首次参观时的好奇感过去之后,美术馆必须重新找到其他手段来激发参观者的兴趣,让参观者有欲望重游,成为回头客。在过去的经验里,毕加索美术馆充分体验到专题美术馆的脆弱性: 在1986年到2009年之间,每年参观者数量都在减少,从起初的一百万参观人次落到三十万参观人次。在其整修后重新开放时,美术馆迎接了八十万参观者,这个数目相当于闭馆整修前一年参观人数的三倍。一个专题美术馆有必要不停地发明新的方式来展示其馆藏。

您做了哪些举措以使得毕加索美术馆成为一种“moviment” ?

毕加索美术馆2014年10重新开放,由五层平台组成,展示的线性感减弱,通过新颖的展览策略不断更新美术馆的供应。我们有充满活力的展览规划战略,这使我们每次能从不同角度、通过不同主题展示毕加索的作品(我们有五千个储备作品),进而通过临时展来更新人们的视角。当前正在进行的展览—— “毕加索· 雕塑”每天迎来2500位参观者;我们下一个展览名为“毕加索-贾科梅蒂”,将在秋季开始;而后,我们规划了名为“奥尔加”的展览,她是毕加索的第一任妻子,至今为止大众对她并不熟识,她一直躲在毕加索的天资背后。我们试图揭开奥尔加的面纱,从这个新面向重审毕加索其人与其作品;2017年,我们会与英国泰特美术馆合作,推出“毕加索与1932”: 我们努力展示一个不同的时期——既非初始、又非终了、更非战争年代。1932年有毕加索的第一个回顾展,那年他51岁。同年,克里斯丁·泽尔沃斯的毕加索目录全集第一卷出版。你们看,我们不断讲述新的故事,以带给作品新的解读。

除了临时展的规划策略,我们也努力提供舒适亲近的高质量的接待。为了避免参观者排长队买票,我们设立了参观时间预订系统。我们还大力发展文化中介,这里还有许多开发创造的余地。例如,我们设计了一个项目,让一个小学班级的学生们作为解说向导,带领敬老院里的老人们参观毕加索美术馆,这些老人里有的人是第一次看毕加索的作品,有的人则是通过新一代的人视角——孩子的视角来重新发现了毕加索。

我们力图开发所有能够建立连结的项目。 “我们”是动员性的,我们需要共享。我们希望能让人们在毕加索美术馆里过夜,在一些国家这已经成为可能。在一家美术馆里过夜是件十分刺激的事,这同样可以更新人们看待作品、审视场所的视角。

不过,不要忘记,作为一家有着永久馆藏的美术馆的负责人,其工作还包括花大量的时间保管那些大众看不见的作品。为了妥善保管这些作品,我们要动用很大的力气、寻求多样的方法。这里我要提到美术馆的悖论之所在。当今,很大一部分艺术作品是无法被大众看见的。尽管收藏系列越来越多、收藏家也越来越多,但这些被收藏的作品是否越来越“可见”?并不一定。我甚至觉得现实趋势恰恰是反方向的。民众只能窥见极小的一部分私人收藏品。我们越来越多地谈论艺术,我们印象中不同的收藏也都在如雨后春笋般组建起来,可悖论在于,艺术作品却越来越难以被看见。

© Musée national Picasso-Paris / Béatrice Hatala.
© Musée national Picasso-Paris / Béatrice Hatala.

您能不能以参观者的身份告诉我们一个令您本人神往的艺术场所?

我想到的是杜塞尔多夫的霍姆布洛伊美术馆,这是个非典型的场地,其展览空间完全被自然光线照亮,无看守,面向大自然……在某些美术馆,你会有种共享一段故事的感觉,我觉得这样的美术馆很有亲和力。这家美术馆室内与室外都散发着美感与独特性,有非凡的作品收藏,美术馆与大自然互相渗透,殷勤好客的气氛,实在令人着迷!

(采访专员:赛竹兰与柯梅燕 – 搜艺思咨询)

Posted on 27 October 201624 January 2019Author adminCategories 艺苑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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